梁山好汉的枪技在宋朝顶多算二流?透过《水浒》 看宋朝的枪文化
成书于元末明初的《水浒传》,以描写宋代农民战争为主要题材,塑造了李逵、武松、林冲、鲁智深等不同性格的英雄人物,故事曲折,语言生动。尤其难能可贵的是,在这部文学作品中大量描写了宋至明初的各种兵器,给我们提供了研究这一时期兵器发展的珍贵资料。
《水浒传》中打斗的场面很多,并以武术器械单打独斗、比试武艺的情况较为多见。本文就其中提到的几种枪向读者作些介绍。
宋代主打兵器——枪
第二十三回:“秦明引兵马攻打清风山寨……花荣自选了一骑好马,一副衣甲,弓箭铁枪,都收拾了等候……秦明领兵来到清风寨前,勒住马,横着狼牙棒,睁着眼看时,却见花荣在马上擎着铁枪,花荣对秦明大笑道:‘秦明,你这厮原来不识好人饶让!我念你是个上司官,你道俺真个怕你!’说完便纵马挺枪,来战秦明,两个交手,斗到四五十合,不分胜负。”
花荣时称“小李广”,祖代是将门之子,朝廷命官。所以,花荣的枪术属于军中传统枪法。从史料记载来看,宋代军中枪术已成套路,并以马上长枪著称。《水浒》提到的“铁枪”实际上是汉以来最常用的金属枪。枪发展到宋代已是主打兵器之一。
笔枪是何物?
第四十三回:“戴宗别了众人,取路往苏州,正行间,忽听有人呼他姓名,回过头来看,只见远远地转过一个人来,手里提着一根浑铁笔管枪。”此人姓杨,名林,祖籍彰德府人,江湖人称“锦豹子”杨林。
在我国宋代,枪的种类不少。从《武经总要》一书中可以看出,宋代军队常用的有九种枪(时称“枪九色”),其中就有一种“大宁笔枪”。《水浒》中的“浑铁笔管枪”就是宋代的“笔枪”。所谓“笔枪”是一种外形像笔的铁制枪,枪头如同古时的毛笔,细长形,枪尖锋利无比,刺透性能好。
钢枪和银枪
第四十六回:“西边那个扈家庄,庄主扈太公,惟有一个女儿最英雄,名唤‘一丈青’扈三娘,使两口日月刀,马上功法了得。这里东庄上,却是杜兴的主人,姓李,名应,能使一条混铁点钢枪……”
在宋代其他书籍中并没有提到“钢枪”。按现代说法,“钢”是指含碳量0.025~2%的铁合金的总称,并含有锰、硅、磷等杂质。“钢”也指将兵器加工磨擦使刀锋快利,或指兵器用钝后再回火加钢。《水浒》中的“混铁点钢枪”当指锋刃快利之意。
第四十六回:“石秀在壁缝里张望时,看得前面摆着二十对缨枪,后面四五个人骑着马,都弯弓插箭……中间拥着一个年少壮士,坐在一匹雪白马上,全副披挂,挎了弓箭,手执一条银枪。”
“银枪”在宋代其他书籍中也见记载。如《北辕录》记载说:“金主设朝,外廊皆银枪,左掖门入皆金枪,衣一柱以立焉。”显然,文中的立于外廊持银枪的人是守卫宫殿的护卫,所以这种“银枪”实际是在铁枪外层镀有银,使银光闪耀,作为一种装饰。《水浒》中“银枪”就是镀银枪,这类枪的造价比普通枪昂贵。《水浒》中持银枪者是祝家庄庄主祝朝奉第三子祝彪,是属于富家子弟。贫民百姓或一般武士是不可能使用银枪的。
鞭枪
第四十八回:“原来这孙新,祖是琼州人氏,军官子孙……孙新生得身长力壮,全学得他哥哥的本事,使得几路好鞭枪。因此人多把他弟兄两个比尉迟恭,叫他作‘小尉迟’。”
“鞭枪”在宋代史书中也不见记载。所谓“鞭枪”是指枪柄如硬鞭的样子,在《武经》一书中枪柄近似硬鞭的有“大宁笔枪”和“素木枪”。
枪的作用
从我国冷兵器时代看,枪在宋代战争中还是重要兵器。《通鉴·宋记》中记载了宋代作战的阵法说:“吴鳞叠阵法,每战以长枪居前,坐不得起,次最强弓跪膝。”这是一种枪与弓结合作战的阵法,以枪挡前,枪刃如林,敌不能近,枪队后面伏弓箭手,万箭齐发十分厉害。《武经总要》中介绍枪的阵法有:“一鼓直枪刀,二鼓枪刀皆坐,弓者立……闻鼓声前进,拽枪刀而趋(奔跑),弓弩从之……”这又是一种刀、枪、弓、弩四种兵器的配合作战。长短相间,砍劈刺射,威力很大。上述两种阵法在宋军中最为流行,用枪取胜的战例更是多得不胜枚举,如《弇洲史料》说,宋将傅友德与敌对阵,大开城门,“阵于野,使皆卧枪以待,闻鼓即起”,枪林腾跃,杀得敌军鬼哭狼嚎,大败而逃。
真正的枪中高手,历经战场检验
由于枪的大量使用,宋代战争中也涌现出一批擅长用枪的军事将领。当时淮洲北海有个李铁枪李全。他“弓马便捷,人号李铁枪”。绍定四年,李全战死,其妻杨氏传承了丈夫的枪术,并加以改进,形成一套“梨花枪”。她自云“二十年梨花枪,天下无敌手”,可谓女中豪杰。金国的枪术也不逊色,在《八编类篡》记载中有金宗弼,本名兀术,是金太祖第四子,一次与辽兵激战,金宗弼箭矢已尽,持枪独杀八人,生擒五人,说明兀术的枪术非同一般。金国又有一位名叫扢搭的将领,枪术不凡。据《金史·扢搭传》载:“扢搭形不过中人(身材不高),而拳勇善斗,所有枪长二丈,军中号为长枪都统。”就挖搭那杆枪的长度来说,世属罕见,比南宋岳飞的枪还长出二尺。
然而,岳飞的枪术在群雄之中又高出一筹,技击无与伦比。在抗金战争中,岳飞威名远播。他领兵一到,金人闻风丧胆,金兵无人敢斗岳飞手中的那杆枪。据《通鉴·宋记》记载,一次岳飞与金兵战于太行山,第一战岳飞就活擒金将拓跋耶乌居。几天后再战,宋金两军对阵相待,战鼓擂动,金兵有号称“黑风大王”的猛将举着一双巨大的铁锤前来叫阵。两马相交,枪锤相击,杀到十几回合,岳飞一运劲当胸一枪,将“黑风大王”挑死于马下,宋军趁势杀声震天,金兵惨败而归。一周不到,岳飞连斩金国两员大将,而横死在岳飞铁枪下的金兵更是不计其数。
总之,枪在宋代战场上使用广、种类多,枪技高手不在少数。《水浒传》中提到的枪只是宋代常用的几种,梁山好汉的枪技在宋代至多是二流水平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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