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武高手在民间,聊一下北京的中国跤高手!
最初接触中国式摔跤,是我在石家庄上初二的时候。
当时正值文革中的“复课闹革命”,但其实学校并不上课,于是我们这些精力旺盛的半大小子,就把注意力投向了中国式摔跤,由同学引荐认识了当时在清真寺边上住的李兰田老师,李老师是“回回杨八爷”的大徒弟。
文革时期,老规矩全破了,入李老师的门也简单,老师只是嘱咐不要欺负人要讲德,之后就开始练,踢腿、推砖、拧千斤坠。
李老师的师傅杨八爷是保定人,有着神奇的传说,据说功夫了得。八爷有时候也到我们的练习场来,人个儿不高,1.60米上下,精神奕奕,干净精炼,话很少,在场都是李兰田师傅教我们练。
先练一脚踢,又练麻花掰,我们几个同学就像着了魔一般。
那时的跤场,就是用铁锹挖松的一块土地,然后穿上褡裢就摔,全然不顾一身汗一身土。
当时师傅上班,每星期来指导一两次。我们这些徒弟们就每天摔,反正学校不上课,每星期师傅来后看一下我们摔跤就指导一下。
当时学习了保定跤的“扭别扛拉挑”“桩坎默踢抱”、十个大绊子等等,练习这些绊子的“演空”,反复熟悉基本要领。
初中毕业参加了工作,李兰田师傅就带我们去当时的石家庄国棉一厂俱乐部去摔。国棉一厂摔跤队是天津的摔跤冠军韩兰江带出来的徒弟,摔的是天津跤。
摔跤队有工会(当时好像是革委会)支持,在俱乐部门口,铺上垫子拉上灯就摔。每星期六晚上就去比试。
当时觉得国棉一厂的条件太好了,工厂有锅炉房,有开水,有好褡裢等等。每次摔跤,围观的人也多,只听到师傅在边上叫“变脸”!“拧腰”……真是越摔越来劲!
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在摔,可能是自己天分所限,我始终没有机会在石家庄参加上大的比赛,之后工作变动,我就调到了北京起重机械厂工作。
也许该着我跟摔跤有缘,北京起重机械厂也有个摔跤队,队里有个大名鼎鼎的刘玉森,他就成了我的又一个摔跤老师。是刘老师,把我带到了又一片中国跤的新天地。
刘玉森是全国中量级冠军,文革前是北京宣武区跤坛的台柱子,也是八一队的台柱子,后转到我们厂当模型工。
刘玉森老师要求我们极严,天天要练基本功,午休时间在喷漆车间摔。当时东城区朝阳门的小温子等摔跤爱好者也都到我们厂来摔。
刘玉森有个外号叫“勾子刘”,他的单手挑勾子极为漂亮, 当时厂里还有位刘师傅的孩子刘小雨也是北京市中量级的摔跤冠军, 他的一脚踢十分有名。
我们常跟刘玉森师傅一块儿去看他比赛,当时他已经四十岁了,但是跟青年人似的摔得还是很棒。
有一年在西单体育场跟宣武区的名将柳根子(李柳根)摔,当时柳根子三十多岁,三局,刘玉森因消极判败,这是我看的刘师傅唯一的一次失败。
后来又到北海体育场、东单体育场等处看刘玉森和当时很多名家的比赛,给我的印象最深的就是东城的李明元,他的“披”和“德合乐”上分快捷。还有我们机械局二机床的白文亮(当时是代表河南来京比赛),个儿不大,“披”极漂亮,“跪腿德合乐”那是一绝。这些人都是我们心中的偶像。
每每看过比赛后,回来问刘玉森师傅,他就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们这些绊子的手法、要领,并告诉我们“大绊子七十二,小绊子赛牛毛”,主要是借力,用巧劲。还要练太极,“摔跤加太极,神鬼都难拿”。
再到以后,世事变迁,大家都忙着去应付平淡却并不轻松的生活,当年的半大小子,成了如今的半大老头儿,那用铁铁挖出的简易跤场、那在跤场边教练熟悉的吆喝、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大绊子小绊子,都离我渐行渐远,化作了藏在心底的一段最美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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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出河蛟